周肃忽然试探性地问道：&ldo;难道说……郑探长还要去访这个丁惠娣?&rdo;郑鲍点头道：&ldo;是的，怎么?不行么?&rdo;周肃连忙摆手道：&ldo;哪里，哪里!当然是可以的，我只是随便问问。

但是恐怕郑探长很难问到什么，她的小姐妹没读过什么书，说话颠三倒四的。

更何况她说的都是无锡话，难懂的很。

&rdo;郑鲍不理他，继续问道：&ldo;那你的妻子可还有什么别的朋友，比如什么有钱有势的人?&rdo;他这是在打听关于那黑纱女人的情况，谁知道话还没说完，周肃就笑了起来，道：&ldo;有钱人?如果她有富人朋友，我们还会过的这么穷酸么?&rdo;郑鲍追问道：&ldo;难道经常和你妻子来往的，就只有一个丁惠娣吗?&rdo;周肃点头道：&ldo;是啊，这么多年我就没看见还有别人找过她。

&rdo;

郑鲍点了点头，道：&ldo;周先生，你还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说、或者想问的?&rdo;周肃摇摇头道：&ldo;没别的了，只是……既然你们把我家都给封了，那我住哪里去?&rdo;郑鲍道：&ldo;这个不用担心，周先生可以来巡捕房申请一笔补助，然后暂时委屈在别处租借住所，等此案了解了，就可以搬回远址。

&rdo;周肃听了，忽然一笑，道：&ldo;这倒也行。

&rdo;郑鲍道：&ldo;那就请周先生与我们的巡警回巡捕房办个手续吧，我另外还有别的事情，就不多陪了。

&rdo;周肃道：&ldo;也好，也好!&rdo;说完，提起皮箱，与一位巡警离去。

郑鲍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暗想：&ldo;这周肃油腔滑调，言不尽实，恐怕另有隐瞒。

而且最让人起疑的是，他口口声声说不与李金凤离婚是为了女儿，可是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他却对自己的女儿不闻不问。

我已经多次提醒，他依旧想不到这一层，反而只关心自己住在哪里，这究竟是什么道理?他在案发时虽然出差在外，但这种种矛盾也实在反常，难保他不与此案有所关联。

&rdo;

眼下可以去调查的地方有两处，一是去城隍庙找汤观主，查问那黑纱女人的情况;二是去闸北定华路，与李金凤的小姐妹丁惠娣验证周肃的所说。

郑鲍略一思量，觉得还是查出那黑纱女人的底细更为重要，周肃虽然也是满身疑问，但终究和破案无直接关系，于是他叫了一部黄包车，直去城隍庙。

第三十四回探问

郑鲍将凶案现场扫视了两、三遍，却什么也没看到，那房间并不大，很难藏住什么，再回头看周肃，却见他一脸惨白，浑身发抖，连忙问道：&ldo;你刚才看到什么了?&rdo;周肃颤抖的回答道：&ldo;鬼……鬼……我看到我老婆李金凤出现在房间里。

&rdo;那两名巡警已经被周肃的故事说的心中有些发虚，现在听了这话，都不禁向旁边让了一步，以图和那房间保持最大的距离。

郑鲍白了他们一眼，道：&ldo;可是刚才我什么都没看见，你能确定是李金凤?&rdo;一名巡警插嘴道：&ldo;探长，这鬼都是来无踪去无影的，一闪就过，你当然看不到了。

&rdo;

郑鲍是因为心有怀疑周肃的说辞，所以才这样问，可这不知趣的巡警却反过来帮着周肃说话，郑鲍只觉有气，对着那巡警微怒道：&ldo;你还真懂!这鬼哪里有大白天就出来的?!&rdo;那巡警被郑鲍一句问倒，又见郑鲍脸色不太好看，连忙退在一边，不敢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