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一道晴空霹雳直接劈在她头顶。

姜柠头痛欲裂。

在桌上还摆放着姜正和的资料——姜正和原本在京市有着不错的工作，可是就在他领养了姜柠之后，他却突然辞掉了收入不菲的安稳工作，带着林慧和姜瑶回了老家江城，并且还改了名字更改了所有的联系方式，以至于福利院都没办法凭借他原本的名字再度找上他。

姜正和这么做，摆明了就是想着再不被找上门来。

他……

很明显地就是心虚理亏。

不然实在找不到其他合适的理由来解释他这番匪夷所思的行为了，而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姜正和所藏起来的那份文件。

“他藏的很深，林慧将姜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我顺藤摸瓜试图从各种角度逐个击破，最后也是无功而返，所以很可能是他毁掉了那份文件，当然也可能他真的将文件给藏到了一个绝对隐秘的地方，或者他已经销毁了。”

听到霍绍霆这么说，姜柠却还在云里雾里般的。

茫然非常。

“并且我还在想，如果那份文件真的只能指明你的真实身份的话，他没必要这么防备着林慧，林慧也没必要在攀附上蒋孟后，还大费周章地想着将那份文件拿到手，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真实身份，很有可能大有来头。”

姜柠却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脑袋昏沉。

迟来的困倦乏累几乎打砸地她挺不起来半点精神。

种种复杂纷乱的事情都朝着她砸过来，她伫立荒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雪崩将她彻底淹没。

“你别说了。”

半晌。

姜柠拒绝再听霍绍霆的种种分析，她顺势趴在霍绍霆的怀抱里，声音很低，也很轻，像是随时都能风吹散，随时都能破碎支离。

“我好累，顾宴，我想睡觉了。”

“……”

霍绍霆由着她脱力地扑倒在自己怀里，他揽抱住她不让她滑落下去。

“睡吧，”

最终他还是说，“无论如何我会一直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