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韦恩庄园

布鲁斯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两个孩子在身旁睡得正香。

提姆脸上的黑眼圈很重，入睡时是什么姿势，现在就还是什么姿势，板板正正，跟挺尸似的，绝不多占一分床。

这孩子同时兼顾了蝙蝠洞、韦恩集团和少年泰坦的工作，繁重的任务让提姆分身乏术，不得已一而再再而三地压缩自己本就不多的睡眠时间。

忙起来的时候，提姆甚至一周都睡不够28个小时。

一杯接一杯的咖啡灌下去，几宿几宿不合眼，直到撑不住了被阿福轰回去睡觉。

另一个孩子则是睡得四仰八叉，嘴角还残留着可疑的口水痕迹，也不知是在梦里尝到了什么好东西。

这孩子睡着了也不安分，睡着睡着就开始手舞足蹈，布鲁斯迷迷糊糊的时候可没少挨踹。

布鲁斯看着孩子们沉静的睡颜，忽然就轻笑了一下。

都是孩子呢。

似乎迪克长大以后，就几乎没有这样的温情时刻了呢。

布鲁斯想。

格雷森是布鲁斯的第一个孩子。

迪克来家里的时候，韦恩还很年轻，出道没多久的蝙蝠侠也尚且青涩。

当年的蝙蝠侠无意间发现哈利马戏团和传说中的猫头鹰法庭有所牵扯，为了追查其中隐秘，布鲁斯以慈善家的身份出现在了马戏团的表演现场。

也是那个晚上，钢丝崩断，空中飞人坠落在地，飞翔的格雷森折断了他们的翅膀。

一片哗然混乱的会场中，布鲁斯一抬头就看到了舞台边缘紧攥着幕布的小格雷森。

他不可置信地仰着头，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眼中有惊惶无措，也有悲痛哀伤。

在这个夜晚，又有一个孩子在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亲眼目睹了双亲的离去。

布鲁斯己经不记得当初的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带走迪克的了。

也许是相似经历的同病相怜，也许是对潜在的猫头鹰法庭的警惕，又或者是真的不想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就这样走进无尽的仇恨与黑暗中……

哥谭的阔佬牵着年幼的孩子走出了混乱的马戏团，布鲁斯·韦恩收养了格雷森的遗孤。

“原来韦恩阔佬就是会在夜里揍人的蝙蝠怪物呀。”

聪明的马戏团男孩坐在属于蝙蝠侠的转椅上，洋洋得意地对他的养父宣告了他的发现。

布鲁斯得淡定，甚至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你觉得蝙蝠侠是个怪物？”

“才不是！”

迪克灵巧地跳到布鲁斯面前，憧憬又崇拜，“蝙蝠侠是哥谭的大英雄！”

明明刚来时还拘谨又小心，生怕名声不好的哥谭阔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企图，在发现了布鲁斯的隐藏身份后，迪克就化身粘人的小尾巴，软磨硬泡地求着布鲁斯带他一起。

“我觉得蝙蝠侠需要一个助手。”

迪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