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平稳落地后，又皱紧了眉头，自己竟然忘记付言卿是十三岁就随父出征的小将军了。

一身武力连敌方将军都忌惮三分，已经竟然怕他摔到。

为自己的荒谬想法感到好笑，季常安抿了口已经凉了的茶水，平复心绪。

“喏，给你！”

付言卿直接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亭子前，把怀里还热着的栗子糕递给季常安后，毫不客气地就在亭子前的台阶上坐下。

季常安接过栗子糕低声道谢，付言卿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竟然还会道谢？！”

季常安心底刚升起来的暖意顿时烟消云散，付言卿看到他脸色不对，连忙转移话题。

“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这大月亮，又大又圆。”

季常安今晚并不想和他计较，低头咬了一口栗子糕，一股糯甜瞬间席卷味觉。

捕捉到他满意地表情，付言卿有些骄傲地扬起下巴，“知道你爱甜食，我还专门交代了做点心的师傅要多加些糖。”

季常安抿唇，付言卿都以为他快睡着时，才听见一声格外低的“谢谢！”

“哼哼，我还以为你是个白眼狼呢。”

付言卿哼唧了两声，这点心他求了师傅半天，还花了重金。

如果得不到一句好话，他真的会闹的！

“还有，怎会有男子喜欢吃甜食，你怕不是个小姑娘托成的吧？！”

“无礼！”

听了他的话，季常安面色微冷，轻声呵斥了一声。

想起这几天他的冷落，付言卿心里就觉得莫名委屈。

此时被训斥了一句，更是火上浇油。

“整日守着你那礼仪！

我就无礼了怎么了？那些格外累人的礼节原本就是让人来破的，我就无礼了！

我前几天亲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无礼？！”

季常安的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这人竟然还记得那天的事，还拿出来说。

付言卿见季常安气得脸色都有些红，一时间又心虚又委屈。

“你前几天冷……”

“从明日起，付小将军就不用来了。”

带着委屈嗓音的话被打断，付言卿从地上跳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季常安。

“季常安！

我只不过是说了一句话，你竟然要和我决裂！”

季常安神情格外冷，看得付言卿都有些恍惚。

他第一次出现在季常安面前的时候，都没有受过这种冷脸色。

“行！”

月光下的少年眼眶微红，盯着他的眼睛里带着委屈。

季常安的心一紧，用力掐了掐手心让自己不心软。

付言卿转身就要走，又想起来了什么，“栗子糕你也别吃了，我喂给狗吃都不给白眼狼吃！”

季常安的右手缓缓握紧，直到付言卿越过墙头不见了踪影。

他才缓缓松开手，手里的半块栗子糕已经碾碎在手心。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