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兰继续说：&ldo;方先生应该知道，陈珂从出生，他爸爸就不在了，即便我为他付出很多，但总是无法替代父亲的角色。

所以一开始他跟我说了你们的事情，我不太理解，但仔细想想也就想通了，他从来没喜欢过女孩，喜欢上男的我也不太吃惊，会爱上一个成熟稳定强大，能教导约束他的男人，似乎也理所应当。

&rdo;

&ldo;……方先生别笑话我，这些话我是想了很久，组织了很久，写了草稿，才能当着你的面说出来……我了解我的孩子，也理解他对你的感情，但我不了解你，也没办法一下子就相信你的真心，我不想说请你珍惜他，对他负责这种话，因为我早就知道人心易变，空口承诺是最没用的。

我只想请求你，无论到什么时候，无论你们是分是和，都能平等真诚地对待他。

&rdo;

&ldo;如果非要说感情是一场赌博，我想替我儿子说一句，我们输得起。

&rdo;

方既明一直平和而认真地与陈若兰对视，这时才终于郑重地接了一句：&ldo;您放心，我不会让他输的。

&rdo;

&ldo;陈珂，你过来吧。

&rdo;方既明向着阳台方向喊了一句，陈珂正趴在窗台上看外面漫天飘舞的小雪花。

陈珂走回客厅，方既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ldo;你们……都说什么了?&rdo;陈珂故作轻松地问。

方既明走到陈珂面前，笑着说：&ldo;阿姨对我不太放心。

&rdo;

&ldo;我觉得有必要让她放心。

&rdo;方既明牵起陈珂的左手，毫无征兆地单膝跪了下去，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只光圈戒指，仰头笑望着他，&ldo;你愿意吗?&rdo;

陈珂大脑瞬间掉了线似的，一片空白，他最先的想法居然是他和老师都是男的，为什么是老师先跪了，而不是他?

再说，老师我一直很崇拜你的啊，你这样我压力好大，要不我也跪一个吧?

陈珂想到就做了，他也单膝跪地，和方既明视线平齐。

&ldo;……&rdo;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变故让方既明措手不及，他神色复杂地看着陈珂，&ldo;你……&rdo;

陈珂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他干笑了一声，说：&ldo;哈，老师，要不咱们直接夫妻对拜了吧?&rdo;

☆、春天来了

外头是雪花飞扬的华北寒冬，小公寓里温暖如春，为过年特意布置的彩灯洒下流动变幻的光影，饭菜的香气犹自萦绕未散。

陈珂和方既明一起跪在客厅中央，最初的荒诞感觉过去之后，他们安静地注视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