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萧氏只觉得鼻尖都出了冷汗。

康郡王这样一说她就想起来，老爷那日喝醉回府说过这样的话。

也就是说，这是真的。

老爷真的醉得忘形，给康郡王取了小字。

现在好了，康郡王酒醒之后就找上门来，小萧氏胸口如翻江倒海般涌动。

陈允远也酒醒了一半，&ldo;郡王爷说的是，大约是我一时糊涂，这小字……&rdo;

&ldo;允字和陈大人排行相同，我名讳中有元字，不如该做元直。

&rdo;周十九伸手斟酒给陈允远，&ldo;陈大人觉得可好？&rdo;眉角挑起一个上扬的弧度，嘴角却抿着让人感觉到几分威严。

小萧氏攥紧了帕子，老爷竟然闹出这种乱子来，好在康郡王不追究，只是改了一个字。

陈允远脑子麻木，不假思索，&ldo;郡王爷觉得好，就好。

&rdo;

周十九面容舒展，&ldo;你就这样定下了。

&rdo;

陈允远拿起周十九递来的酒杯喝了半口，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汗透重襟。

在外面的小萧氏也觉得心惊肉跳，从屋子里出来闻到凉凉的风，仿佛这才透过气。

小萧氏让丫鬟打着灯，不自觉走到琳怡房里，琳怡正靠在床边看书。

小萧氏胡乱说起来，&ldo;这仗打的不容易，我看着康郡王似是瘦了两圈。

&rdo;

在外面行军打仗定是要风餐露宿。

小萧氏道：&ldo;你哥哥还是考科举的好，将来做个文官总比武官要强许多。

&rdo;

只要提起武官，小萧氏就会和战事、流血联系起来，所以这些年极是赞成衡哥读书，将来好走科举这条路。

小萧氏让琳怡早些睡了，&ldo;你父亲今晚恐怕是又要喝醉。

&rdo;这样的情形是劝也劝不住的，干脆就放任自流。

怪不得很少沾酒的父亲上次让人搀扶着送回来。

小萧氏慌张地要走，琳怡看看身边的玲珑，伸手拉住小萧氏的手，&ldo;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怎么头上都是汗。

&rdo;

琳怡用帕子给小萧氏擦汗。

小萧氏支支吾吾，&ldo;大概是刚才走的急了。

&rdo;

小萧氏的心思最好猜，全都写在脸上，不可能是没事。

琳怡道：&ldo;要不然让人去请郎中给母亲瞧瞧。

&rdo;

小萧氏攥起帕子，半晌才下定决心抬起眼睛，&ldo;你父亲给康郡王取了小字。

&rdo;

什么？琳怡怔愣了片刻，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小萧氏说的小字该不是她想的那个，是授业恩师或长辈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