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李斯抬头，金光菊在他面前蹲下身子，嫌弃地掰着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随口念叨道，“好像没什么事。”

“是啊……”

李斯将右手用力在心口抚摸，哑声道，“习惯了，不会有事的。”

金光菊皱着眉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他左手撑着地面，整个人向李斯右侧横翻出去。

落地后，金光菊的双手垂着，脊背高高拱起，双腿交错支棱，像极了塔克中心一区的流光广场上，二十四小时无间断播放的动物世界里，那只凶残地咬下母狮右腿肉的鬣狗。

“你这是？”

金光菊扭了扭腰，同时，他嘴里传出鬣狗在饥饿时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咕哝声。

一个实验员顿时被惊得跳了起来，等回头看到是金光菊后，忍不住怒吼道，“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吗？不好好帮忙就算了，还瞎捣乱！”

另一个实验员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梨黄，跟这种只会奴颜婢膝的人有什么好生气的。”

“哼”

梨黄冲朱颜点点头，讥讽地冲金光菊道，“怎么，心灵奴仆已经满足不了你那卑怯的内心，现在想要将身体也改造成谄媚的烂狗了是么？”

奚落嘲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李斯局促地站在原地，细如砂砾般的一声“他不是”

被汹涌浪水一口吞噬。

“李斯？”

李斯条件反射的应了声，慌忙抬头看向金光菊。

金光菊的脊背突然凹陷下去，他整个人软软倒向一侧，左手弯折着搭在地面，右手和双腿折立在半空中，大腿肌肉和手臂肌肉时不时抽动一下，就像一只草原上玩累了随地休息的鬣狗。

“像么？”

李斯愣愣点头：“像。”

“那你会因为这个就把我当成狗么？”

李斯用力摇头。

“那不就得了”

金光菊两腿用力往空中一蹬，整个人像是绷紧了的牛皮重弓一般从地上一跃而起。

金光菊一把搂过李斯的脖子，俩个小脑瓜“啪”

一碰，金光菊笑呵呵道，“凡有所相，皆是虚妄。

人世间万般万象，如果因为这些个不同的面相而惊惧而迷失，那一辈子再长也不过只是弹指一挥间啦”

这句话，李斯曾经在星传给他的资料里看到过，原来，他当时是想告诉自己这个。

“金光菊——”

“打住！”

金光菊的右手蛮横地捂住李斯的嘴，“我不想知道你的苦难过去和未来计划，你什么都不要告诉我，最好也不要告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