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低下头掰着指头给郑明池算：&ldo;比如大牛呀，花子呀，小虎啊……&rdo;

郑明池伸手握住了容鱼那只右手，比他自己的手要小一号，却比他还要粗糙一些。

他思考了半天，才露出一个看上去很和善的笑来：&ldo;……你们这些外号都是怎么起的？&rdo;

容鱼看上去还有些惊讶：&ldo;他们的名字里就有呀，比如大牛，他的大名就叫张牛牛，因为他父母希望他身体好。

&rdo;

郑明池当时在心理吐槽了好一阵子这些名字，还认真思考了这个年代还起这种名字的可能性，甚至想到了容鱼是不是匡他的。

直到两个人在一起很久后，他跟容鱼回去祭拜师父。

开三天两夜的车，还要再爬一天山，整整快要四天的时间，才回到了那个容鱼长大的地方。

郑明池那时候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地方。

但现在只有十六岁，还是少年的郑明池只是把心里的那口老血默默咽了下去，伸手揉了揉容鱼的头发，耐下性子来道：

&ldo;虽然附属一中里没有同学叫大牛，花子或者小虎，但是你直接喊他们名字就行，别再叫同学了。

&rdo;

容鱼有些固执，露出一个小心翼翼的怀疑眼神：&ldo;真的不会不礼貌吗？&rdo;

郑明池抓着容鱼的那只手没松开，容鱼自己也没发现。

&ldo;不会，倒是你一直叫人家同学，比如说非要叫陶华陶同学，江文昊江同学，人家才会觉得奇怪。

&rdo;

郑明池转了转眼珠，&ldo;说不定到时候会觉得你的老师误导你。

&rdo;

容鱼赶忙道：&ldo;不会不会，老师很好的！

&rdo;

&ldo;那听你以前老师的还是听我的？&rdo;郑明池抱着双臂看容鱼，又补刀道，&ldo;你看班里同学，谁喊人像你那样喊。

&rdo;

容鱼：&ldo;……&rdo;

好像很有道理。

容鱼：&ldo;我知道了，郑……明池。

&rdo;

明池。

容鱼的声音还带着些病种的沙哑，声音也不大，因为咳嗽得厉害，说话的时候甚至有一种细沙磨砺的生涩感。

但却意料之外的动听。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从容鱼嘴里听到叫他的名字，总觉得和其他人喊的时候不同。

郑明池愣了一会儿才笑了笑：&ldo;对，以后叫陶华江文昊，苗佳佳他们也直接喊名字就行，别紧张，班上的气氛还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