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只是单纯的想救那个小男孩还是原本就想杀了他？

那一刻，恐惧和愤恨究竟哪个多一些？

除了他自己，谁都不知道。

刘毅突然有种感觉，或许连他本人，也分不清楚了吧！

他一时不忍再问下去，拿起手中的资料，快步出了审讯室。

他站在走廊里点了一支烟，走廊里还有一个老刑警，当初他刚入警队的时候，就是他带的他。

抽完一根，把烟头重重的按在旁边的烟灰缸里，&ldo;有时真他妈的恨自己这身警服。

那种变态早他妈的该死了，咱们却得把他放出去祸害人，现在好了，好不容易死了，咱们却还得一遍一遍审凶手。

&rdo;

老刑警过去拍了拍他肩膀，&ldo;这是我们的职责。

&rdo;

刘毅咬了咬牙，&ldo;我知道。

&rdo;他都知道，他只是…他只是不忍心，他还清晰的记得当年他第一个冲进地下室时看到的情景，那个小男孩蜷缩在角落，手和脚都上着铁链，身上……

窗外的知了仍不停歇的叫着，刘毅叹了口气，又要开始新的一轮审问了！

刘毅给男孩用纸杯冲了一杯奶茶，男孩乖巧的接过喝着。

警察局里的女警已经给男孩洗过澡，换了一身新衣服。

他坐在那里，头发柔软的垂着，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刘毅。

刘毅坐在对面，轻声道：&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男孩睁着大眼睛望着他，傻笑起来，嘴里发出&ldo;嗬嗬&rdo;声。

&ldo;昨天夜里，那个大哥哥进去后，发生了什么？&rdo;

&ldo;嗬嗬……三人一起……我的男孩……吃……&rdo;

刘毅瞬间身体前倾，急切道：&ldo;三人一起和我的男孩是那个男人说的吗？&rdo;

&ldo;嗬嗬……&rdo;

&ldo;小朋友，叔叔再问你一遍，三人一起和我的男孩是那个男人说的吗？&rdo;

&ldo;嗬嗬……&rdo;

刘毅突然觉得，男孩脸上单纯的笑容，似是对他的嘲笑。

……

杜蓝早上给陈晓辉发短信，一直没收到回复，后来她又给他打电话，也一直没有人接。

杜德伟坐在客厅看着早间新闻，杜蓝坐在房间里断断续续听到一些，昨晚市郊厂房区内发现一具男尸……目前第一中学高二的一名学生已经自首……

突然，杜蓝的手机响了起来，她以为是陈晓辉，但拿起一看，是秦葙寒。

接起电话，没等她说话，对面一个陌生的妇人声音传来，&ldo;喂，是杜蓝吗？你奶奶摔倒了，现在快不行了，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