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认清这一点用了整整十年。

&ldo;娘娘……&rdo;大宫女春雨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娘娘这两年一个人坐着就发起呆的次数愈加得多了。

她能看出娘娘心中郁结着许多的事，然而却无从排解。

&ldo;听说今儿圣人去清思殿的时候又夸了咱们殿下呢。

&rdo;

想着或许能让娘娘开心些，春雨便把下面刚递回来的消息说了出来，娘娘平日里最是在意大皇子与清源公主，也只有提起他们的时候脸上才会露出笑。

德妃面色稍缓，听到儿子的好事确实心头轻松了几分，只是忽然又皱起了眉，急问：&ldo;除了夸奖大皇子，圣人可还夸了别人？&rdo;

春雨方才话还没说完，见娘娘问起顿时有些得意：&ldo;没呢，就夸了咱们殿下，好像、好像还斥责了太子和三皇子。

&rdo;后一句她说得声音极小。

圣人每回去清思殿考校皇子们的功课，最出彩的都是大皇子，而每一次太子都会受到斥责，这样看起来，还是他们含象殿有脸面。

听了她的话，德妃却蓦然攥紧了掌心，脸上还未浮起的笑意已然冷了下去。

&ldo;娘娘？&rdo;春雨不解地询问，德妃没有回她，半晌却转了话头问起她含冰殿这几日的动静。

含冰殿是淑妃的住所。

春雨虽然不明白娘娘这是怎么了，还是老老实实地禀报起德妃的问话：&ldo;从那日史泓的妻子邓氏来过以后就没再有人了，淑妃也不曾召见过别的外命妇进宫，而且听说这几日淑妃很是安静，除了给皇后娘娘请安连宫门都不出的。

&rdo;

德妃冷笑一声，嗤道：&ldo;她这会子倒是学乖了，早做什么去了。

&rdo;没有皇后那般底蕴深厚的娘家做倚靠，还想学人家插手朝政，真是可笑。

春雨听了也只做没听见，低垂着头目光盯着脚尖，并不接话。

她这一点识趣正是德妃最喜欢的，不然也不会留她在身边这么多年。

&ldo;接着盯着含冰殿，&rdo;德妃顿了一下，压低了声音，&ldo;也看着点前朝的动静。

&rdo;

春雨垂着的眼眸瞬间睁大了一圈，心中凛然一惊，这是娘娘第一回这么直接地让他们关注前朝的动向，不过还是很快就恢复了一贯的镇定，谨慎应声：&ldo;是。

&rdo;

都是相近的年纪，一块儿说着话很快就熟识了起来。

娇娘与谢家小娘子菲娘不大一会儿就手牵着手笑得咯咯的，听着几个小郎君七嘴八舌地耍宝，叫她知道了不少长安和平州的小游戏。

&ldo;娇娘，你下回再来，我们就带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