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楼三楼的老师都已经下班了，除了西垣的声音，没有人回应。

西垣皱了皱眉，沿着走廊往前走去。

没过多久，他隐约听到前面拐角传来声音，似乎是有人在说话。

西垣走了过去。

——是个厕所。

厕所门口紧闭，但刚才的说话声已经不见了。

西垣顿了顿，面露迟疑，伸手慢慢推开了厕所的门。

似乎有什么倾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西垣瞳孔一缩，还未反应过来，水流就铺天盖地的砸在了他的身上，慢慢渗入布料，带来刺骨的冷。

一个水桶“哐当”

一声掉在了旁边。

身后传来哄笑声，西垣只觉得后背被用力推了一把，一脚踩在了水洼里，脚下一滑，整个人摔了下来，手肘磕在了瓷砖上，整只手臂都是一麻。

厕所的被用力关上，似乎用什么东西抵在了外面，门外闹哄哄的嘲讽声音传了进来。

“艹，太他妈弱了吧！”

“你是没看见他刚才那副样子，太搞笑了！”

“我还以为多厉害，就是个废物嘛，就那小身板，我都怀疑那一桶水下去会不会把他砸死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心疼啦？”

“放屁，老子恨不得多浇两桶。”

“我还以为你就喜欢这种呢，不过这家伙没准玩儿起来……”

“卧槽，你他妈太恶心了吧！”

“不过我们这么整他，不会出事吧。”

“出什么事？这里又没监控，他也没看见我们的脸，能怎么办，再说了，我们又没动他，只是把他关一晚上，死不了。”

西垣听着外面的话，一动不动。

“你以为西垣多厉害？我都查过了，没爹没妈，一天就像只狗一样在别人家求东西吃，对吧！”

说话的人似乎还担心西垣听不见，隔着门重复了一遍。

“没爹没妈的狗！”

又是一阵哄笑声。

西垣安静的像是什么都没听见，半晌，等那几人安静了一会儿后，才开口。

“和唐城有关的事情，是什么？”

外面一静。

然后一个人一边用力拍门，一边笑，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你是个傻子吧，这种话居然都信？脑子有病！”

“你这么关心他，你不会喜欢他吧？”

西垣指尖猛地一颤，又听见外面的人骂了一句。

“恶心！”

几人在外面骂了一会儿，才走了。

西垣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窗口吹进来的冷风让他感觉到刺骨的凉。

水滴从发丝掉落，浑身都湿淋淋的。

白天还算暖和，但晚上的时候，温度已经降到了十度以下。

西垣苍白着脸色，抬起已经冻僵的手，把一直藏在袖口里面的手机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