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歌视力极好，一眼就看到抱枕上歪歪扭扭地绣着三个字，&ldo;纪……西瓜？&rdo;

&ldo;reily的中文名，她自己起的。

&rdo;纪肇渊自己换了鞋，又拿了一双给楚九歌。

&ldo;真可爱。

&rdo;楚九歌笑着，真心实意地夸奖。

纪肇渊走过去，打开半扇落地窗，暖风混着阳光涌了进来，米白色的纱质窗帘被吹的飘飘荡荡。

电视后面挂着一副色彩浓郁的画，占了半面墙。

楚九歌被勾起了兴趣，他把行李随手一扔，换了鞋，几大步跨过去，仔细端详了好一阵。

不是水墨也不是水彩，他伸手隔着玻璃外框摸了摸，心里嘀咕，更像是打印出来的一张照片。

最重要的是，很丑啊。

楚九歌不解，他扭头问纪肇渊：&ldo;你为什么要弄一幅花花绿绿的大麻花放家里啊？&rdo;

纪肇渊已经从窗户里跳出来，拿着园艺剪正在修剪香蕉树的叶子。

他听到楚九歌的问话，抬头皱眉看了他一眼，没有动。

&ldo;你要是喜欢这种浓墨重彩的画风，我奶奶家有几幅那谁谁的练笔作，可以送你。

&rdo;楚九歌指着画，继续说：&ldo;这幅也太丑了，跟东北大花棉袄似的。

&rdo;

他这未免也太自来熟了，才来十分钟就把自己当主人，开始挑剔起家居装潢来，这让纪肇渊心里很不舒服。

纪肇渊被他聒噪得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情，剪子一收，朝他走过来。

他站到楚九歌身边，顺着他的手指看向自己的装饰画，神情有种说不出的柔和，眼底闪着一些不真切的光。

但当他转过来，目光却变了样，像看智障一样看着楚九歌。

&ldo;这是1953年沃森和克里克提出的dna二级结构。

&rdo;他说。

&ldo;……&rdo;楚九歌翻了个白眼，没想到上课睡过去的知识能在这儿补回来。

仿佛是觉得楚九歌没听懂，他叹了口气，说：&ldo;也就是双螺旋结构，两条多聚脱氧核苷酸链围绕着同一个螺旋轴形成右手螺旋……&rdo;

&ldo;打住！

&rdo;从音乐和家人中将将找到的共同点一下子土崩瓦解，楚九歌更加认定纪肇渊就是个怪胎，&ldo;可你为什么要把它挂家里？&rdo;

真的真的很丑啊！

楚九歌在心里补上后半句。

纪肇渊也伸出手，摩挲着&ldo;大麻花&rdo;。

他出奇得温柔，像对待情人一般，看得楚九歌搓着胳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ldo;因为很美。

&rdo;纪肇渊低声说。

楚九歌对这些神神叨叨的尖端科学完全没兴趣，他看着纪肇渊的侧脸，突然很好奇，在这种怪胎的眼里，会不会有正常的审美？

&ldo;哎，&rdo;他滑开手机相册，一手举过去，一手拍拍纪肇渊的肩膀，&ldo;你觉得艾玛罗伯茨和斯嘉丽约翰逊哪个更好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