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林江市警察总局灯火通明，一号会议室座无虚席。

环形会议桌前坐着国家安全局、市长办公室、海军陆战队、警察总局的代表，所有参会人员全都面色凝重，现场的气氛极为压抑。

“造成八二一惨烈牺牲的原因，我们刚才已经作了检讨和分析，总结下来，意外的成分虽然占了很大比重，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们对于岛盟间谍的情报资料严重不足，才导致行动部署的轻率。”

林江市警察局长诸其震眉间的皱纹深度已经差不多跟他脸上的法令纹差不多，他顿了顿，站起身，将沉痛的目光转向海军陆战队第一侦察营少校杜泽浩，“作为此次行动的总指挥，我为自己的失职向牺牲的军人致歉，毫无疑问，他们都是我们大夏最值得尊敬的英雄。”

说完，诸其震垂下头去。

全场再次起立，默哀。

坐在会议桌一角的伍听风，却提着打上钢架的左腿，悄悄一瘸一拐地走出了会议室。

轻轻带上门，他掏出口袋里一直在闪光的手机。

看了一眼来电名字，伍听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一边蹒跚走向隔壁会议室，一边以低沉得吓人的声音说道：“是我。”

“哎那个我说，怎么听你这语气不太对啊老伍，今天的行动怎么样？抓到没有？”

手机那头是刘长青的声音。

“死了，海军陆战队牺牲了十个人，我们警局三个兄弟折了，还有十六个躺在医院里。”

手机那头沉默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今天有抓人行动的？”

伍听风脚步停在门口，忽然问。

“那个我说，人是我透露给你的，找人的法子也是我提醒你的，知道你们行动不是什么难事，嗐，你别关心这种小事，快告诉我怎么会这么惨，那家伙虽然厉害，但是不至于一口气干掉十个陆战队吧？你呢？你没事吧老伍？”

“炸了，他身上藏着炸药。

我没事，小伤。”

手机那头再次沉默了，隐隐传来一声叹息。

“行了，我们还在开会，你要是没有新的消息给我，就别啰嗦了，我挂了。”

伍听风觉得自己心情越来越差。

“好吧。

那个我说，老伍啊，你自己小心点，我这边还在查一个新的线索，看在你挂彩的份上，到时候分你点汤喝。”

“滚球！

你自己当心点才是，行了。”

伍听风一指掐断通话，长长吐了口气后，拉开门一瘸一瘸地重新走回会场。

……

摩东市清水区，一幢老旧的公寓楼里。

房间陈设虽然都很旧，但是整理得非常清爽，一点都不像单身汉住的地方。

刘长青放下手机，拿起桌上啃了一半的面包咬一口放下，左手端起一杯速溶黑咖啡喝了一口，然后右手拿起黑笔，在贴着岛盟杀手的照片下方，画了一个叉。

照片贴在墙壁前的大白板右边显眼的位置，白板上写着几个大大的名字：李维维，蔡亦为，路剑雄，秦占豪，齐晟，谢氏财团，白岛，洛远，高松仁。

这些名字之间画着不同颜色的线，每一个名字下面都贴着几张即时贴或者打印纸，齐晟和路剑雄的名字下面最多，白岛下面除了那张杀手照片，只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刘长青盯着“路剑雄”

下面贴的纸片，嘴里喃喃自语：“路剑雄，你到底想干什么？虎鲸号上的货，到底是不是你的，李维维的死，跟你又有没有关系？”